说完,她又看着苏晗讥讽道:“这位妇女同志,不会说话就闭嘴,我看,昨天你不是做得挺好的吗?”

    年纪轻轻的被人叫成妇女,还指桑骂槐了一通,苏晗脸色顿时气得铁青,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你脸不会臊吗。”

    罗羞月甩了甩拐杖,面色无辜地反问:“你嘴里味儿不冲吗?”

    苏晗气得双目都快喷出火光了,“你!”

    顾许脸色一沉,失望地看着她,“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蛮横不讲理了?”

    罗羞月真是快气笑了,倏地站起,扬起下颚冷声道:“蛮横不讲理?你是个什么身份来说教我。”

    顾许被噎了一下,深觉她已无药可救了,一脸愤恨地说:“罗羞月,你冲动和家里断绝关系不说,还跟着一个陌生男人走了,你就这么糟践自己的名声吗?”

    “名声?”罗羞月好笑道:“你觉得这名声不好听,那我未婚夫带个媳妇儿回来,我巴巴地守着去当第三者,你说这名声好不好听?”

    她真觉得这顾许真是好笑极了,本来是一个违约在先的人,跑来对着她指手画脚,就好比站在罗马大路上,去批判一个身处悬崖峭壁的人,句句自以为是,自作多情。

    “罗羞月,你还要不要脸了!”苏晗都快气炸了,这女人竟然当着她面说这些不入流得话,简直不知羞耻!

    李塬扔掉了手里的门栓,门栓落地跳了几圈,精准地滚到了苏晗面前,砸出清脆的声响,他凝视着苏晗,道:“嘴巴请放干净点。”

    罗羞月对他投去一个安心的目光,又专心对付起这几人来。

    “不要脸?谁不要脸?”她话风一凌,怒气喷薄而出,“你们无礼在先,跑到别人家里闹事,对着一个病人吵吵闹闹不说,还无故指责我教育我?我就好奇了,这一群狗尾巴草在这里装什么鸡毛掸子!”

    她这一通话噼里啪啦扔出去,炸的几人头发丝都快愤然起立。

    顾许拼命压抑着怒气,愤愤道:“好,这事暂且不提,那你和罗叔断绝关系这事,你也觉得你做得很合理是吗?”

    罗羞月冷眼看着他,不疾不缓道:“你一个陌生人管得这么宽,合不合理,又干卿何事?”

    “你这是在胡搅蛮缠!”顾许彻底绷不住了,他从没觉得跟一个人交流能困难至此,他无力道:“罗羞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就算定亲这事是我对不住你,你又何必随便找个男人,连父母都可以弃之不顾了?”

    罗羞月攥着拐杖,若不是法治社会,她真想现在就敲开顾许的脑袋瓜,看看他里面装的是不是粑粑味儿的脑仁,怎么这么能恶心人。

    他一句对不住,就可以偿还清原身等他那么多年吗?

    这事暂且不提,就论回来之后不打听她为何离家,只听见罗家两口几句青红不分的话就觉得自己知道真相了,“英雄”人格爆发了,把自己立在道德制高点上,隔着朦胧的水雾去批判别人,指责别人,他也配?

    看着面前牛鬼蛇神一窝,罗羞月想到书中被寥寥数语带过的原主,心里顿时涌上一阵悲凉,这些自私的人,努力压榨着原身最后一点价值,到最后,连尸体都不愿意为原身收敛。

    罗羞月想到杨美丽对她苛刻,想到罗建国这个亲生父亲的偏心漠视,她嘴角噙着讥笑,“父母?一个狠心亲爹,一个恶毒后妈,算得上哪门子父母?”

    不等他人反应,她又转向罗建国和杨美丽,声音陡然变冷:

    “你们俩既然已经跟他们聊了聊,那不知道二位有没有将故事讲完全呢?比如、不给吃、不给穿、随手打骂、为你们做牛做马,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