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淳的声音徐徐回荡。
闻鱼凝神思索,湿漉漉的发丝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滑到胸前，打湿了前面一侧的衣襟。
游烬视线落在那片湿濡几息后狼狈错开，捏紧了手上的软巾。
闻鱼：“大人的意思是让小池参加这次的比试？”
“不是参加,而是要夺魁。”
闻鱼自己先笑了。
不是她对小池没信心，而是——根本没可能。
祥云书院往年的比试她也是略知一些内情的。
且不说占了主要部分的四书五经，礼、乐、射、御、书、数这等君子六艺,就没一样是小池学过的,这怎么比的？
“我知道这或许有些为难他,可据我从蔡夫子所说,闻池相当聪明,甚至可说得上是过目不忘！即便不解其意，也能原样照抄，所以文试之上不必担心。至于武试,他的功夫打得底很牢，我这几日会过来亲自指点他六艺，你只需要督促他讲四书五经背下来,未尝不可一试。”
闻鱼宛若在听天方夜谭：“小池不是神童！”
不止不是,甚至还因为心智短缺,比一般的孩子都显得幼稚。
游烬明白她的焦虑，声音愈发温和：“你该相信蔡夫子，相信闻池，相信……”我。
相信他可以教好闻池。
闻鱼头疼曲起指节抵住太阳穴：“可有定下比赛的日子？”
“三月之后,端阳节前。”
也就是说,要给闻池补这些欠缺的东西，他们只有不足三个月的时间。
闻鱼沉重地闭了闭眼，声音虚弱：“另一件事呢？禹王找蔡夫人寻药，为何也与我有关？”
游烬重新撩袍,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怀仓打听到，蔡夫人身上的那枚药丸正是当年徐太医所制，可解世间百毒。”
闻鱼心中又是一紧。
解毒的丹药？
她那师公在医术一道可是出了名的正气，从不会研制这些个药丸药汁，倒是她师父颇爱此道……
“传言不可信。”
任凭大夫的医术再高，也不可能真医死人，肉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