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过一对法师x术士,法师是一个国家的实权掌控者,对外则是只听命于国王的心腹。术士是接了委托去那个国家的。这个国家本身相对比较警惕和排外,因为需要情报也需要去一些地方调查的通行证,术士参加了一个晚宴,在宴会上一眼看到了独自拿着酒杯,没有人敢靠近的法师。

    对方不掩饰自己的特殊,外来的术士也就真的做了下准备上去尝试勾搭了

    没人去拦术士,法师也没有,他漠不关心地听这个陌生面孔跟自己搭讪,偶尔喝一口酒。法师其实通常不会出现在这种宴会上,今天来是因为他刚刚处理掉想拿回主权的傀儡,在新傀儡能适应他的位置之前法师让自己的拟象出来盯着点。

    宴会非常顺利,傀儡表现得很乖,他看见的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歌舞升平并死气沉沉、奢靡混乱又循规蹈矩,很令人放心。于是今晚的事务到这里其实差不多该结束了——如果没有一个外来者的话。

    控制欲旺盛并不是说有一点出乎意料的事情就要暴怒发作,也不是说容不下半点新鲜的东西出现在掌控范围里。恰恰相反,他不介意这个,因为哪怕这个术士能立刻造成一场失控的魔力风暴,法师也能把事态牢牢捏在手心里,所以他不太在意地任由这个新鲜的东西四处打探,直到术士打探到他面前来。

    人对怎么都没法妨碍到自己的东西大概都有点无所谓的耐心,况且术士确实漂亮,识趣,一个人说话也完全没尴尬。他问法师为什么一个人喝酒,是不是在等人。没有回答就开始说起自己的事,说来历,说缘由,说小时候被不受控制的魔法弄伤的经历。这个国家是内陆国家,于是术士又感慨并抱怨说在这么高的地方宴会举办地点也看不到海真的很可惜,他喜欢大海。他说他有时候会想什么都不带地乘船出航,不要水手,不要指南针,不要锚,就那么冲进大海里去,大海可以升起灯塔指引他,也可以掀起风暴吞没他。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甜得像一见钟情,还一直专注地看着法师。

    很巧,怎么会那么巧呢,法师恰好有一双碧海般深邃迷人的蓝眼睛。

    术士问那您呢,您喜欢海吗,法师像是被烦得受不了了一样朝他投去一瞥,终于开口轻柔地说他不喜欢所有学不会安静的东西。

    听起来是个威胁,可术士粲然一笑:“这样吗?但您还在这里。”

    法师意味深长地回答:“是啊。”

    话说到这里恰到好处,术士动了一下,轻微的铃铛声从他袍子下面传出来,之前也隐约有这样的声音,但法师没关心原因。现在他转动酒杯,屈尊给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术士站直身体,铃铛清脆摇晃:“我以为法师都喜欢自己寻找答案。”

    法师看着他,神色还是平淡得不像术士曾经捕获过的任何猎物。他做出一个简单的手势,宴会厅的魔像立刻走过来,法师的拟象说:“跟它走。”

    术士照做了,魔像带他穿过大厅与长廊,穿过花园与森林,来到了临湖的小屋里。

    屋子不大,里面的装潢却很奢侈——魔法层面的。术士明智地什么都没乱碰,小心地来到二楼,走进唯一开着门的房间,再次看见了那双远海般难以捉摸的蓝眼睛。

    术士迎着它走上前,一步步靠近,近到他自己的轮廓出现在那双眼睛里,像是闯入未知海域的孤船,没有退路,不知前路。

    他没有得到灯塔,但很幸运的,也没有迎来一场会轻易覆灭任何船只的风暴。

    一个晚上当然不足以获得任何奖励、礼物或者保证。术士在小屋里住了半个月,白天他和队友们一起行动调查和委托有关的人,晚上拿着法师给的钥匙回到小屋。令他感觉有点奇异的是法师每天都会来,和他以前见过的其他法师相比可以说是闲得有点惊人。

    他在第七个晚上问了这事,法师漫不经心地摩挲他的后背,说这就是你想问的?

    术士说其实不,我最想问的是怎么才能拿到去其他城区的通行证。

    法师轻描淡写:问得好听一点asknicely。

    术士眨眨眼睛:亲爱的,我想要一张能去任何城区的通行证。

    法师把他按在床上,让隐形仆役拿来纸笔,将纸铺在他背上,一句说明或许可都没写,只签下了一个名字。笔尖的触感即便隔着纸都有些尖锐,术士想起昨天晚上法师拿秘银雕刀修改了一处魔纹,半开玩笑地说我刚刚还以为您会拿雕刀直接在我身上写。

    法师:那会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