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伦尼正式出院之时，哈里森医生将乔智默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们可以答应你的条件。”老医生开门见山地说，“但是既然是要交换条件，我们对你也会有一些额外要求。”
“什么额外要求？”
乔智默站在红木长桌前，双手撑着桌子，盯着另一边的老医生问。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你必须在坚守自己原有证词的基础上，告诉法官你是亲眼看到史林姆和药店老板签订协议的。”哈里森医生透过眼睛片上方的空隙盯着他说。
“可我并没有亲眼看见。”
“呵，这不重要，反正那个合同就是他们两个人签的，错不了。”老医生胸有成竹地笑道。
“可我并没有亲眼看见。”乔智默将声音提高几分重复道。
办公室里的气氛渐渐冷下来，哈里森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
“你要知道，按我教你的这样说，会让你所提供的证据更为有力，从而我们的胜算更大。难道你不想把那些坏人绳之以法，惩恶扬善么？”对方靠着高背皮面座椅，双手插胸道。
原本无比冷静的乔智默瞬间被“惩恶扬善”这个词刺中。
他感到莫名愤怒，却尴尬的发现决定完成“神”之任务的自己，连愤怒的资格都没有。
乔智默撑着桌沿，喘着粗气，脑门儿上渗出薄汗，颈后的某块皮肤像火燎般疼痛，浑身的血液几近沸腾。
他有一种冲动，想越过这张长桌冲到哈里森面前，将他的灵魂从道貌岸然的皮囊中剖出来看看，究竟是不是“善”的颜色。
就在乔智默即将丧失理智，垫脚跃上桌面时，他身后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抱歉打扰了，请问乔兄弟还在里面吗？”
伦尼的声音顺着门缝钻进剑拔弩张的办公室，萦绕在乔智默的身边，瞬间浇熄了他颈后的炙热。
“在……咳，我在。”乔智默回道，声音沙哑无比。
门外静了几秒，然后只听伦尼继续道，“乔兄弟，克鲁克老兄和老坎迪老兄已经赶着骡车来接咱们了。”
“嗯，你先去跟他们把公主套好，我马上就到。”乔智默说，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哈里森，还有他那不知何时伸到了桌下的右手。
“好，那我们在医院门口儿等你。”伦尼回道，然后脚步声渐行渐远。
“冷静下来了？”哈里森医生淡淡地问，同时将右手掏出来，将一把巴掌大小的银色小手.木.仓放在桌上。“咱们继续谈？”
“我不想做伪证。”被乔智默干脆利落地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