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序似有所感,抬头的瞬间与覃幼君四目相对。殷序心虚连忙举起折扇遮住面孔,心里忍不住暗道:没看见我,没看见我,不然死定了。

    可惜人越是不想见到谁就越容易见到谁,来时被赶鸭子上架,本以为人多覃幼君注意不到他,可谁知现在竟因自己多嘴多舌引起对方的注意。

    殷序后悔不跌,恨不得时间穿梭回去年,他绝对不手贱自认为牛逼的拦了下路,招惹了这个大魔王。

    周围突然静了下来,殷序眉头一皱,手中的折扇便被人抽走,惊愕的抬眼便看到覃幼君似笑非笑的站在他跟前。

    一身张扬合体的红衣勾勒出少女修长的身材,一头黑发高高的束在头顶,英气十足又不失美貌的脸,再配上似笑非笑俯视众生的目光,好看极了,吸引人极了,就像九天的仙女儿让人挪不开眼,却又如神祗压迫的人抬不起头。

    殷序倒不至于看个美女就花了眼,但他站在原地仍旧不敢动弹。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轻轻的颤抖,似乎又回到那个被揍的哭爹喊娘丢人至极的时候。

    “你、你做什么?”殷序说完就想抽自己嘴巴子,叫你嘴贱!

    覃幼君看着殷序,轻笑一声,“算你有眼力劲儿,你这蒲柳之姿就该去打扫猪圈和猪圈里的猪配对。”

    “你、你侮辱我人格。”殷序气的瞪眼,但自小接受的教育告诉他千万不能和女人一般见识,尤其眼前的疯女人,真打起来他只有吃亏的份。

    然而覃幼君手里提着马鞭绕着殷序转了一圈却没动手,最后轻蔑的看着他道,“既然你想保持人格,那敢不敢与我比上一场?”

    殷序哪里会马球,老脸一红,支支吾吾道,“马球我是不比的,那那那你、你敢不敢与我,与我斗鸡!”

    作为纨绔,斗鸡走狗那是标配,殷序自小别的不行这方面却是无师自通一学就会。比马球他只有被吊打的份儿,但斗鸡他可有威猛将军,满京城他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殷序说完,现场一片寂静,都是纨绔没人不会斗鸡,但斗鸡显然是男人玩的玩意儿,像这些大家闺秀可没人敢沾这个。要是家里知道他们敢怂恿这些闺秀去斗鸡,非得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所以殷序的狐朋狗友觉得殷序疯了,竟然邀请覃幼君斗鸡。而姑娘们却异常愤怒,觉得殷序竟带坏她们的覃幼君不学无术。

    覃幼君一手摸着下巴,一手抬起,姑娘们瞬间收声,覃幼君抬头看着殷序道,“成,斗鸡就斗鸡,就怕有些人斗鸡都不行才真是酒囊饭袋了。”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少年们的欢呼声响起。

    男人的颜面总是要找回来的!覃幼君本就不是普通闺秀她自己答应的可跟他们没关系。

    覃幼君也不看旁人,只似笑非笑的看着殷序道,“如果我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原本信心满满想给覃幼君好看的殷序迎着覃幼君的目光不知怎么突然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瞬间将他淹没。难不成覃幼君这女人连斗鸡都会?

    但少年人哪怕是纨绔也是有自尊的,尤其方才还说了人格问题。

    殷序压下心中的不安,挺直了腰背看着覃幼君道,“如果你输了,你要在书院广场上当众对我道歉。”

    “道歉?侮辱人格的事儿?”覃幼君挑眉看他,没说答应不答应,“万一你输了呢?”

    殷序头一抬,骄傲道,“我要是输了我就在书院广场上叫你爸爸!”

    众人不解何为‘爸爸’,但殷序也不想多做解释,只敷衍道,“这是古书上对旁人的尊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