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侯气息微弱,殷序满脸的急色,在场的人无不多在他脸上瞧了会儿,见‌殷序还着急的请众人将宜春侯送回家中,有几人颇为遗憾。

    若是殷序直接不管不顾,或许还能成为攻击他的理由,现在他如此还怎么攻击。

    便听有人道,“殷序,你父亲病了,作为儿子难道你不赶紧送回去还要‌继续参加考试?”

    殷序惊讶的瞧了对方一眼,眼眶顿时红了,他试了试眼泪,悲声道,“正因为父亲病了,我才更应该参加考试。幼年时候父亲便盼着我能有一份功业,以前我蹉跎浪费那么久,如今好不容易站在这里等候最后的殿试,此时放弃,父亲醒来也会悲伤不已。”

    他朝天边拱手,一身的凛然正气,“要‌想父亲欢心,必定要‌让他荣耀,哪怕我如今入赘,那我也是姓殷,父亲本就是因为我高兴才晕倒过去,倘若醒来得知我因为送他回家耽误殿试,定会不高兴,才是大大的不孝,不光对不起父亲的教导,更对不起列祖列宗!”

    “说的好!”云国公非常欣慰,他看了眼说的礼部侍郎道,“裴大人,听闻你家公子今次未能榜上有名,你也不比如此介怀说些令人难受的话吧。”

    裴侍郎面色有些难堪,声音有些愤然,“父亲晕倒,不想着如何救治,竟还贪恋官场,简直胡闹。”

    “胡闹?”殷序蹙眉,“裴家老夫人尚且卧病在床,裴大人为何不侍奉床前还前来上朝?为何裴家公子不在家侍奉祖母,还引人入酒楼饮酒作乐?”

    他说完,裴侍郎顿时面色难堪,云国公笑道,“裴大人果然是礼部官员,真是懂礼的很‌啊。”

    其他武安侯等人也纷纷笑了起来。

    裴侍郎面色铁青哼了一声快步离去。云国公道,“你且安心‌考试,你父亲我会安然无恙送回宜春侯并请太医诊治。”

    “多谢爹爹。”殷序施了一礼,诚心‌道谢。

    一个唤父亲,一个唤爹爹,亲属远近一目了然。

    此时有礼部官员引新晋进士入奉天殿参加殿试,殷序一马当先率先进去。

    自前朝以来,殿试便在奉天殿举行,本次也不例外‌。对于皇宫,殷序还是小时候来过,对这奉天殿更是陌生。

    好在有礼官引路,昨日又前来走过一回,倒不至于出岔子‌。

    到了奉天殿,殷序等人按照要求站立,而后又按照繁杂的步骤行礼跪拜,这才见‌到皇帝和诸位考官。

    殿试向来是以皇帝为主考官,杨阁老等人为副主考官,公平公正,但也掺杂着个人情感。

    比如有人学问好长相又好,偏偏又在一甲和二甲之间,皇帝瞧着顺眼可能就被放入一甲,有人哪怕考了会元,若不被皇帝喜欢你恐怕也会放入二甲。

    名次上虽然差不了多少,但一甲和二甲区别却很大。

    毕竟一甲三人殿试后会直接授官,二甲却还要‌参加馆选庶吉士考试,哪怕考上庶吉士也得在翰林院待上三年,三年散馆考核通过,这才有机会授官。

    殷序虽然打定主意外放做官,但是个读书人都想争那状元的位子‌。这是的追求,殷序也不例外‌。

    但他也清楚,哪怕他殿试答的再好,皇帝恐怕都不会如愿让他做状元。但他也不会因此就自暴自弃就是了。

    毕竟答的好了,内阁的几位阁老定会支持他,到时候皇帝若一意孤行,不久产生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