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翻掘过的痕迹，泥土松软，秦非芸没费多少力气，便在褐色泥土中找出了一只布包。
布包比拳头大不了多少，质地介乎于坚硬和柔软之间，就算隔着一层棉布，她也能断定，里面就是陶瓷娃娃。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布包上，覃雪寻心里的疑惑却愈发浓郁。
他抬眸望向三层楼，恰好看见临窗处伫立着一道人影，穿着黑色过膝外套，不是阮院长还能有谁？
院长直勾勾地盯着秦非芸，覃雪寻看不清她的神情，却能感受到她的期待与兴奋。
布包里的物件如同散发着馥郁芬芳的诱饵，一步步唆使完善者坠入陷阱。
在阮院长的设想中，只要这些人跌入陷阱，她便可以大快朵颐。
许是阮院长眼中的垂涎之色太过明显，覃雪寻沉吟片刻，语气笃定道：“这不是异变之源。”
秦非芸未曾开口，两指捏着那层柔软的布料，缓缓掀开，里面果然是一只陶瓷娃娃。
这只娃娃色泽偏暗，有的部位甚至还掉漆了，但那双眼睛却格外灵动，仿佛其中禁锢着一道灵魂似的，瞳仁黝黑润泽。
对于覃雪寻，秦非芸还是信得过的，她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住喊出异变之源的想法，她弯下腰，将布包放回榆树下的土坑里，用灰褐色的松软泥土将其层层覆盖。
“覃雪寻，阮院长发现我们了，该怎么办？”
秦非芸和阮院长对视一眼，她难免紧张。
与她相比，少年的神色却没有太大变化，仍像先前那般平静。
在覃雪寻看来，他们确实违反了徐婆所说的规则，但这一规则对应的后果是被赶出慈幼院，而非直接被夺走性命。
“一般而言，鬼物不会在白天动手，我们先回去。”
盯着两人的背影，齐序急得不行，“覃雪寻，你们就这么走了？活肉身少了两个，三层楼的孕妇却只死了一个，谁都有可能被鬼物杀死，你难道不怕吗？”
覃雪寻不是不怕，但在理顺故事脉络前，他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做的越多，错的越多。
“异变之源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那能在哪里？三层楼你们肯定都找过了，平房内外我也搜了一遍，除了埋在榆树下方的那只娃娃以外，什么都没有。”
齐序气急败坏，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儿涨得通红。
显然，他自私不假，却还是想活。
相比于暴躁易怒的齐序，林帆倒是冷静许多，“距离天黑还有十个小时，只要在这段时间内找到真正的异变之源，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你说得容易，我们现在连核心鬼物都无法确定，又怎么能找到异变之源？依我看，画卷上的女人和阮院长尤为相似，肯定就是她，而埋在树下的陶瓷娃娃，正是我们要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