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醒在敲门声後;於是,似曾相识一般,她见到黎接过托盘,对她微笑一下,说:“早餐!”
在同时,她忍不住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声:“神猪!”
“你有睡好吗?”黎温煦的望着她,一双眼睛清彻透底.
睫毛扇了两下,她认真的点头;她不见得真正有”一觉到天亮”,在恍惚朦胧间依稀感觉到护士来察看她数次,还有早上五点的清理房间外加收垃圾….,但是她的确没有因为这些人来人往进进出出而真正”醒来”,所以,她这一整夜的好觉可以算是睡得紮紮实实.
她专心仔细观察了在她面前的黎;初冬早晨带着几许灰朦朦的光线下,他的双眼清亮有神,昨晚在他眼下的一抹暗沉已不见痕迹;他已经整理过自己,刚刮过胡子的面庞,看起来清爽自然,也显得明朗有朝气.
於是,她就觉得宽心放心,心里默默的对茹丝说,早晨第一次观察,没有问题,打g.
“你有休息到吗?”她也问候他.
黎点头,展颜一笑,轻松的回答:“有,睡得很熟.”
见他这模样,听他这样说,她心里就很高兴,但是嘴里却说出:“你昨晚没有陪我躺.”然後抬眼用几分幽怨的眼神望着他,睫毛快要刷到上眼皮.
黎笑出来,露出洁亮的牙齿:“你知道你在我还没帮你擦完澡时就睡着了吗?”
她抬着眼,一眨也没眨,完全打算赖皮到底:“你可以叫醒我.”
黎眉眼含笑,不知道要怎麽跟这个浅颦轻笑但是无理取闹的人纠缠下去,睨了她一小会儿,竟然就弃械投降,而温柔,好声的说:“好吧,我会补偿你.”
她有点意外这个糖讨来这麽容易,但是当然开开心心的”接收”这补偿的承诺.
此时房门被轻敲了两声,然後一件白袍就进了门,神采奕奕地两步跨到她床前.
来的是住院大夫,中气十足的对他们打招呼,然後就对着她说:
“凡赫大夫要我一早来看你,所以我一进医院就赶快来!”
在旁边的黎环着双臂,面上有种一切了然在心的微笑.
她马上表示感谢.住院大夫继续说:“你看起来一切都很好的样子,我也看了你所有的数字纪录,心跳,血压,含氧量….统统都很好.”然後问她觉得如何,有没有不舒服,头晕心悸…等等症状,也查看了她的伤口,其实小到只有一个OK绷,根本看不出来底下切到动脉.
在她回答一切都很好,而医生对伤口的情形也满意的情况之下,住院大夫就像节目主持人宣布主角进场一样,双手往前一摊,朗声说:“我想你可以出院了!”
在一旁的黎,目光稳稳的露出笑容.
接下来的一切,就是快转的步调了;住院大夫交待他会让护士来跟她说明出院後该注意的事情,然後就大步离去;黎要她无论开始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先把早餐吃掉,於是她起床清理自己,要黎也去吃早餐,她可以自己解决.黎听了她的话,没有表示什麽意见,於是,他们两人一人床上一人楼下的吃了早餐.黎前脚回到房间,後脚护士进来对她和善耐心的说明出院後的医嘱,刚好黎也在一旁帮她听;基本上其实没有什麽;她的情况极好,所以该记住的事情,只有再一天伤口不要整个浸入水里,但是淋浴可以.听到这里,她不禁往黎望了一眼,然後见到黎的面颊渐渐泛出粉红,一对浅窝忽隐忽现.不过,等护士出了房门,黎就恢复正sE,用商量的口吻问她:
“如果出院到我那里住到入院开脑瘤,你觉得如何?”但是,他也有一种接受任何意见的神态,询问着:“或是你宁愿回自己家?”然後他慎重的接下一句:“无论你b较想呆哪一边,总之我都会陪着你.”
她望着他,默默的点头了.虽然好像她大部份的昨晚不是在讲电话,就是脑子在半昏睡中,但是,她的确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摆明说不要御天回来的同时,她等於把自己整个交给他.她明白他并不把她当成烫手山芋–虽然她知道其实她真的是个烫手山芋–也不会嫌弃她,但是,如何安排她,的确是个让人费思量的问题.以身T状况来说,她觉得她可以自己回家过日子,可伊有人顾,她要顾自己真是太容易了,但是,黎绝对不会弃她不顾,所以,剩下来的选择,变成不是他家就是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