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唐远书吓了一跳，赶紧拿起纸巾帮柯彦擦了擦身上的水渍。
穆宏朗耳尖泛红，恼怒地瞪了邓斯桓一眼，咬牙说道：“我去一下卫生间！”话音未落，就起身狼狈地快步走了出去。
柯彦追着穆宏朗去了洗手间，趁着穆宏朗站在洗手池边洗手的时候悄悄地蹭到了穆宏朗身边，转头认真地盯着穆宏朗的侧脸问：“哥，你真的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啊？”
穆宏朗抬头透过镜子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搭话。
“那你会不会其实挺喜欢我的，但是你不知道？”柯彦也顾不上穆宏朗喜不喜欢，鼓起勇气问道：“还是我本人就真的特别让你讨厌啊？”
穆宏朗收回目光，依旧没有说话，抽出了几张纸巾认真地擦着手上的水渍。
柯彦有点失望，苦笑了一下继续说：“我哥要是知道我喜欢你，他肯定会不高兴的，我哥特别宝贝我。”
说完，柯彦又偷偷看了穆宏朗一眼，“还有邓哥，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可他一直都特别照顾我，我猜邓哥也挺喜欢我的。”
穆宏朗准确地把纸巾扔在垃圾桶里，也没有多看柯彦一眼，抬脚就想离开。
柯彦委屈地抿着嘴唇，突然上前一步把穆宏朗给拦了下来。
“我长这么大，遇到过讨厌我的人就只有两个，一个是我之前的室友，还有一个就是你。”柯彦直视着穆宏朗的眼睛，不甘心地问：“我室友是因为嫉妒才讨厌我，那你是因为什么？我是哪里这么让你讨厌？”
穆宏朗叹了口气，这才正面对上柯彦，认真把这个小朋友从上到下打量了几遍，然后才开口说道：“不是讨不讨厌的问题，你和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没有什么可以相处的余地，懂吗？”
柯彦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特别喜欢和穆宏朗点滴的相处。
又或者，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只是他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我就像是当初你在甜品店里拒绝过的那块蛋糕，时间久了你总有不甘心。”穆宏朗很难得这么耐心地去解释：“你年轻活力，喜欢玩刺激的游戏，做明星也好，和我谈恋爱也罢，你觉得什么好玩就要捏在手里，如果换做是邓斯桓那种人，可能一时心软也就陪你玩了，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做你的玩具，明白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啊？”柯彦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觉得胸口又闷又痛，不敢相信穆宏朗居然把他这辈子做的最认真的两件事说的这么轻飘飘的。
穆宏朗却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坦白说，你确实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长得漂亮又会撒娇，我也并没有多讨厌你，如果你愿意放弃这个游戏，或许我也可以像邓斯桓一样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对你多照顾一下。”
柯彦怔怔地眨了眨眼，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明明穆宏朗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很温和，没有发脾气甚至还说了不讨厌他，可每个字砸在他心上都像是一记重锤，锤得他喘不过气来。
明明在他最艰难最想要放弃的时候，穆宏朗还能温柔坚定地安慰他帮他出主意，怎么现在就能这么无情地把他所有的梦想都踩在脚底下？
柯彦捂着胸口无力地靠在墙边，闷闷地想要不然放弃算了，反正世界上喜欢他的人那么多，总也能挑出一个再让他这么喜欢的。
“彦彦，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就在柯彦低着头发呆的时候，唐远书找了过来。
柯彦抬起头看他，眼神还有些涣散，过了很久才慢慢聚焦，脸色苍白地看着唐远书。
“你一直没回去，小舅舅让我来看看你。”唐远书扶住柯彦，看着他的脸色担忧地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