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注入了咒力的利刃,在禅院甚尔的手中,宛如切一块豆腐那样轻而易举地切入了咒灵的颈部,将它的头颅直接斩了下来。

    被一斩两段的咒灵却没有立即消失,头颅被那团漆黑的咒力裹挟着,向着九条明江的方向冲去。

    在那一刻,九条明江只感觉到了一阵寒风,吹拂过她的额头。

    紧接着,禅院甚尔手中反握长刀,径直向她刺了过来。

    “!!”

    九条明江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来不及做,就这么抱着靠垫傻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锋锐的刀尖划破空气,转瞬就来到了她的眼前。

    在刀尖距离她的额头只有一线之时,禅院甚尔手中力道一收,让长刀将将停在了那里

    咒具刺穿了与九条明江近在咫尺的咒灵,咒力逐渐散去,不管是串在刀上的头颅,还是身后的躯干,都像是风化一般地消散了。

    就在这时,一直睁大眼睛看着他的九条明江,突然有了动作。

    刀刃带着一股冰冷的铁锈味,让人不禁有种连呼吸都会被刺伤的错觉,她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两根手指,捏着那把刀的刀面,试探着往外挪了挪。

    禅院甚尔挑了挑眉,顺势把咒具收了起来,率先说道:“我这可不是对你出手啊,别误会。”

    九条明江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毕竟一般情况下室内是不应该有风的。”

    “风?啊……咒灵么。”

    “诅咒师就是这种类型的吗……”九条明江若有所思地捂住嘴,“要是看不见的话,难怪你说再多人手也没办法,监控也不一定能行得通了啊。”

    禅院甚尔瞥了她一眼,纠正她的说法:“诅咒师是人类,一般人能看见的。像这样看不见的叫做咒灵,跟诅咒师是两码事,只不过这次的诅咒师能够驱使咒灵罢了。”

    “话说回来。”他指了指九条明江的手,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这只手,刚刚摸过我的刀吧。”

    九条明江的表情瞬间就僵硬了,她反射性地把手放下来,搁在腿上搓了搓:“你的刀刚刚是……”

    “没什么,只是斩了只咒灵而已。”

    “……”

    这边禅院甚尔就像没看见她发黑的脸色似的,还在兴致勃勃地给她描述咒灵的模样:“你还没见过咒灵吧?长得还挺奇怪的,非要形容的话,有点像B级恐怖片里的女鬼,没有眼睛,嘴巴张得老大,里面跟七腮鳗似的。”

    ……糟了,又开始想吐了。

    强行忍耐住冲到卫生间呕吐的欲望,九条明江扶着墙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软得跟面条一样的腿站直了,缓了大概几秒钟,才有力气再度思考起别的事来。

    比如……

    那摊还摆在她厨房门口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