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为与阿叶提着数个鸟笼行至林深处，阿叶依次拉开竹闸，飞鸟交错扑摆涌出来奔向林中。
漫天羽毛飘落，有一根掉到阿叶头上，许为伸手帮她摘去。
阿叶笑得很灿烂：“谢谢阿为，我已经得到了自由，希望它们也一样。”
她捧起许为的手，上面有数处被鸟啄过的痕迹，她觉得十分抱歉，轻轻抚过道：“不痛了，痛都乘着乌雀飞走了！”
乌雀是他们族中供奉的神鸟，这话也是曾经母亲常对她讲的。
许为垂眼看她。阿叶虽已及笄但脸上仍留着些许婴儿肥，可爱的脸蛋上此时流露着担忧和歉意。
是因为他的手被啄伤了。
鸟们的自由是回归自然，可她的自由却是与家人分离，他知道她离开后每晚都会悄悄哭，也知道她已经想母亲，想村里的所有人，想那个寂静无声的好像被抛弃一样的世外地，许为抽回手抱紧她。
笼中有一只鸟已折了半翼没有飞走，阿叶说：“阿为，我们把它养下好不好。”
“好。”他回答道。
他想和她就这样一直在一起，甚至不回王府，不问世事，找一个安宁地生养他们的孩子，亦或回到村中过与世隔绝的日子。
他本也已动摇了，直到那日看到洛南甹在山洞中发出的信号……
若他不是许为该多好。
—————————————————————————
……
留在他身边？
洛南甹仿佛在等她的答复又像没有，似在意又如不是，可他的眼中沉着光。苏巧心中满溢，她想起袖中纸条，轻吐一口气呼出胸中无名之意，回避答道：“我们本就是夫妻不是么？”
洛南甹知道她在回避，他眼梢有抹暗，轻笑一声低道：“确凿如此。”
苏巧突然停步，鼓起勇气抬头看他：“洛南甹，你心悦我吗？”
她无论如何不明白此时的她还有何物可被他算计。
他坠崖护她，洞中提剑相助，归府后血双花以救，现下蹲身为她着履。
她即使保持理智，心终究还是乱了，为了冯巧怜的咒，为了袖中纸条挟裹的未知，为了今夜。
洛南甹闻言一怔转过头来，有些话已到口边却未讲，只淡声反问：“你呢？”
“什么？”